“巧灵姑娘,水放好了,你洗浴吧。”
“你出去吧。”
清香四溢的浴房里,樱花瓣散落于水面上,倾城宫主孤身一人,玉指轻挑衣带,慢解罗杉,丝丝一声,高挑青袍从滑腻的香肩上滑落,露出雪背与修长的美腿。
凹凸有致的玲珑玉体在雾气弥漫的浴房内美艳无双,随着最后的亵衣和亵裤落下,胸前一片峰峦起伏,曼妙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,丰美的玉臀和曼妙的长腿……
她整个身子都潜进了水中,温热的水将她裹住,可是不知为何,男人的抚摸却如同还在刚才,洗浴,是为了洗去尘埃,但是那种触感,她又想洗去,又不想洗去。
绝色如月的小脸半个都埋进了水中,波纹起荡的水面如同心境一样,十九年来,波澜不惊,而今日起却陡然起伏,难以自抑。
倾城宫主的面色又红又烫,一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便羞不可耐,平日清冷的她此刻心中却像个小气的女子,不断地脑中询问。
“那个男人……他怎么敢说出那种大胆的话……他怎么敢……”
被触摸,被揉捏的感觉,挥之不去,而回味起来,恼怒已经渐渐消去,反而是羞涩与莫名的紧张……
换一身衣裳,总算清爽不少,可是为什么,身子有担子一样压着令她惆怅,彻夜难眠,直到辗转反侧,倾城宫主终于意识到,她竟然觉得孤单。
这是十九年来第一次,想见一个男人。
“他……真的会来?”
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希望过时间能过得快一些,可是又怕时间过得太快。
“什么时候了?”她喃喃地说了出来,但是天还未明,就是天明了还要再等到下午。
脑中一片繁杂,昨日的场景历历在目,一会儿令她羞得无地自容,一眨眼又令她望眼欲穿,想要忘记,却偏偏忘不了。
煎熬当中,情绪变得无常,起伏不定,一会儿想:“到申时,我就用剑一刀将他杀了!”
一会儿又想:“我才不去见他,等天明了我就去和紫萱告辞,走得越远越好。”
又一会儿想:“走什么?明明我才是最吃亏的,他要等,我又没说一定去,我就不去,看他这么着!”
想来想去,又想到昨日,那个叫谢子衿的家丁在自己身子上乱摸,自己当时是被吓傻了,可是如果当时一剑杀了他,自己连指望都没有了……
指望什么?
倾城宫主瞬间就惊了自己一下,脸上顿时烧得慌,暗骂自己:“你指望什么,指望他待你好么?那人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,你居然还期待他,赵漱凝你这个傻子,蠢货!”
一整晚,彻夜难眠。
“姑娘,天明了,该洗漱了。”
似乎做了一个非常长的梦,倾城宫主梦见自己和一个男子缠绵,但是具体的细节已经想不起来了,只是感觉到一种安心,还有很累。
“几时了?”
喜儿回答道:“卯末了,怎么姑娘有事么?”
倾城宫主有些失意道:“没有,没有……”
洗漱用膳之后,这房里也实在待不下去了,倾城宫主便出门走动,她一面又是不想去,而是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院的树林走去。
树林里有一口枯井,平时没什么人来,每走一步,她便觉得心跳加快,似乎在隐隐期待什么。
她心中安慰自己:“不过是随便走走,才不是要见什么人。”
但是时间仿佛变得越来越慢,一分一秒都被延长了,倾城宫主忽然感觉原来一天是这么长,甚至有些煎熬。
巳时,未时……
滴滴答答,正如时时刻刻,分分寸寸,秒秒熬人心肺。
昨夜本就没睡好,坐在井边困顿不已,可是一旦想到那人有话对自己说,倾城宫主便心跳加快,遐想翩翩。
眼看黄昏都快要过去,申时也末了,倾城宫主又是焦闷又是赌气:“哼,我就知道,他必是随口说的,真是无耻,无德!”
“巧灵,你在这里呀!”
正在这时,一声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,倾城宫主内心闪过一丝复杂的心情连连转过身来,却见到原来是刘正卿,她有些失望地说:“原来是刘公子,失礼。”
看着面前的美人如瀑的长发,纤美的身姿,娇容上还点缀着些许红妆,似乎是特意为之。
刘正卿兴奋地笑道:“巧灵姑娘,你今儿比昨日还要美,真叫小生爱慕之极!”
“嗯。”倾城宫主只是平平地答应一声,问道:“不知公子今日有闲空,找我有何事?”
刘正卿踌躇了一会,支支吾吾道:“呃……无……无事,只是随处走走,不想逢见了姑娘,故而感慨。”
“既如此,巧灵先行告退,请公子自便。”
话不说几句,倾城宫主只觉乏味,便开口告退,刘正卿一着急,连忙说:“姑……巧灵姑娘……”
倾城宫主回道:“公子还有何事?”
“呃……”刘正卿迟疑了一下,鼓足了勇气开口道:“我……昨日之事,我乃一片赤诚,请……”
“昨日,不是被那个家丁答上来了么?”
刘正卿一说就来气,忙说:“巧灵姑娘放心!昨日那个叫生宁的家丁我已教训过他,姑娘乃是仙子玉体,他不过是一愚昧下人,姑娘不必放在心上!”
倾城宫主一听顿时心慌,忙问:“什么……你怎么教训得他?”
刘正卿一听果然,她果然心有芥蒂,于是信心满满道:“我已差人将他两腿打折,不日就轰出府,叫他去街上乞讨,绝不会有人敢说姑娘对联之事。”
“你!”倾城宫主咬牙切齿,怒上心头骂道:“你怎肯卑鄙如此!”
“啊?”刘正卿顿时如雷贯彻,当头一棒,慌忙想要解释,可是倾城宫主却眼中噙着泪光,怒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,只留下丈二摸不着头脑的刘正卿在原地。
倾城宫主回到房中,脑中不断地想着:“他是固然可恶,可是毕竟也算是为我解了围,就算是要他如何受罚,那也该是我说了才算,你刘正卿如何用死刑将他两腿打折?”
想来想去,不知不觉中居然觉得生宁可怜,可怜他年纪轻轻,虽然好色却要作残废之人,想他今日本要和自己说些什么,自己却不知。
愣了一会儿,她唤来喜儿,对她说:“喜儿,我平日不曾怒过你,今日我托你一件事,你帮我去办可好?”
喜儿道:“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奴儿便是,不敢不去。”
倾城宫主正色道:“只是这事你要答应我保密,不可对府中的其他人说,省得刘公子恼起来,反倒害了他性命。”
喜儿应道:“若是不害府中小姐公子,姑娘所言尽可。”
倾城宫主脸色有些羞涩,轻唤道:“既然……既然如此,你过来,我轻声告诉你……”